长沙市第一医院南院是传染病专门院区,隐藏在城市中心一个僻静的小院内,院子里的樟树高大茂密,仿佛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。
我以为接下来要面对的,是环绕着我紧张以待的大白,层层严格的消毒,但实际情况明显没那么紧张。简单的办理手续后,我进入了隔离病区,这是一栋不是很新的医疗建筑,但设施齐全,还算整洁。
很快,医生为我再次进行了血液检测,并安排一系列的检查。在主治医生检查病情的同时,我有好多问题要询问:有没有治疗特效药?是否能康复?是否会留疤?
医生的答复是:目前没有特定的药物治疗,治疗方法主要基于个人病情。
医生的话总结起来就是——一切尚未可知,唉!
猴痘治疗点
发现疑似症状可联系就近的疾控中心,也可去往本地的传染病治疗医院。
长沙市第一医院南院为长沙地区的猴痘患者提供隔离治疗服务。
幸运的是,医生说我的情况不算严重,每天只需使用药膏并保持伤口清洁就行,我这才稍稍安心,开始整理自己的床位和携带的随身物品。
护士提醒我不要随意走动,但还是可以在规定的楼层内小范围活动。餐食是由医院食堂专门送来的,基本上能做到每周不重样,也不算难吃。
除了无聊和出痘处一阵阵袭来的疼痛,现在我能做的,就是把一切都交给时间了。
想起我的朋友们都在外面开心地享受生活,而我就像退回到了过去的三年,一阵伤心。
虽说是隔离,其实应该算是集中治疗。这间病房并不是我一个人住,隔壁床上住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小哥,他同样感染了猴痘。
两个社牛同住一个病房,毫无悬念的是见面就一阵瞎聊,由此,我了解到他的经历。
小哥早我进来一周,他最初的症状相较我更为明显和严重,包括发热、背部疼痛、淋巴结肿大等典型症状都有,为此还进行了一段时间的输液和退烧治疗,现在还恢复得不错。
小哥有一个男朋友,两人是一起确证的猴痘,他们都住在这一层,初入院时,本来隔离在一个病房,结果他俩为了“是谁在外面染来的猴痘”这件事天天要吵上好几回,医生不得不把他们分开。
说起这种话题,我又不由得想起了“W”。
确证感染后,我没给“W”发消息,也没有在楼层里走动,也许一走动,可能就会在某一张病床上看到他吧。也或者他自己还根本不自知,那天之后,他就再没有主动给我发过消息。
我可能也不会主动联系他了吧,经历这些事情后,我对他的感觉变得非常复杂。我清晰记得他的美好,但每每眼前浮现出与他缠绵的场面,我的感受就像再次回到宫里的甄嬛一样,每次接触到皇上都感到无比的恶心。
毕竟,猴痘现在带来的痛,和今后可能会留下疤,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。
治疗和恢复建议
当前主要的治疗方式为对症支持治疗,防治继发细菌感染。
患者所需要的护理取决于症状以及患重症的风险,应遵守医嘱。症状通常持续 2~4 周,往往会自行消失,或者在使用解热镇痛药等支持性治疗后消失。
对所有居家隔离的猴痘患者来说,足量饮水、良好膳食和充足睡眠都很重要。自行隔离者应该做些自己感觉放松和愉快的事情,以此来保持精神健康,在隔离时,应与亲人保持适当联系。如果感觉身体足够好且情况允许,应该锻炼身体。
猴痘患者应避免刮伤皮肤,并在触摸病灶前后清洁双手,保持皮肤干燥和无遮盖(除非无法避免与其他人同处一室,在这种情况下,应该用衣服或绷带覆盖,直到愈合)。可以使用经过消毒或含有消毒剂的水对皮疹进行清洁,口腔内的疮面可以用盐水漱口,用小苏打进行温水浴可以有助于缓解身上疮面的不适。如有必要,口服扑热息痛可缓解病灶引起的疼痛。如需更强效的止痛药,应在医生指导下使用。
随后的几天里,认真的涂抹药膏成为了我的生活重心。尽管疼痛感仍未缓解,我仍坚强地遵循医嘱不去抓挠,要知道留疤毁容这种事情,对我来说宁可要我的命。
有几次,右手忍不住要去抓挠痘痘,自己的左手又把右手拉回来,那种咬着牙的挣扎,家人们一定能懂。就这样经过四五天,伤口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,隔壁小哥的顺利出院,也让我看到了一线希望。
大约一周后,我再次进行了血液检测,虽然还没有痊愈,但医生给我使用药膏的剂量逐渐减少,胜利在望了。
终于,经历了长达两周的医院隔离生活,医生通知我可以出院,结束了这段特殊的时光。
主治医生送我到病房门口,特别建议我继续居家隔离一段时间,等待完全康复。
鉴于我现在住的是集体宿舍,于是我前往了酒店进行一段时间的自我隔离,不然万一不小心传染了舍友,人家冤枉得病,我自己也会被牵连出更多事情。
“已经33个人了啊”我默念着,很难相信我就是这33个人中的一个。
我按掉了手机,看着屏幕中倒映出的自己,很怀疑他是不是真实的我。
我很庆幸自己不算严重,留疤的可能性肯定是不大了,不会让更多的朋友知道,成为圈里人的谈资或者可怜的对象。
当我再次走进熙熙攘攘的五一广场中,没有人会知道我感染过猴痘,我又可以恢复到我的正常生活。
但愿,这种“奇妙”经历的下一个主角不是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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