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常给我唠叨,说我不结个婚,老了咋办?我给她说“放心吧,我们老了自然有解决的办法”,虽然嘴硬但是心里也没底气。
前段时间随一个公益组织看望了一些孤寡老人,发现这些老人面临的最主要问题并不是衣食住行,而是疾病、孤独、失能和无人陪伴。当我们老了,也会有一样的状况,更何况我们还有更高的机会性感染疾病的风险。
借着这个焦虑最近又重温了白先勇《纽约客》集中的小说《Danny boy》,它写的是艾滋病感染者的故事,其中就涉及到艾滋病人养老和临终关怀的问题。小说中倒有一个解决方案,貌似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。
小说主人公感染艾滋准备自杀时被介绍到一个组织中,这个互助组织就是“香缇之家”。小说中这样描写香缇之家(Shanti House):
假如有这么一个组织的话,不管和我们自身契合不契合,用不用的上,在心理上都有一个“托底”的作用。而且在这里没有歧视没有拒诊,哪怕你一无所有都可以入住,这不挺完美的吗?
那么现实当中,有“香缇之家”吗?查询了下,确实有这个名称的公益组织,不过是收养流浪猫的,不知道白先勇先生是不是由此杜撰的。现在艾滋病互助组织非常多,但是这个类型的互助组织没有查找到。
养老的解决方法还没有,艾滋病却在逐渐“老龄化”,除了老年人新感染的越来越多外,艾滋病人也在逐渐老去,到2030年美国HIV阳性人口超过50岁的会占到70%,我们国家的趋势也会一样。当我们老的时候,艾滋病人的养老怎么办?
“香缇之家”这种类型需要强大的公益组织支撑,还有政府支持。我们现在和将来能否做到?目前的答案是否定的,那么其他的养老方式呢?
生娃和找对象?大概是我们个人能想到的最实际的方式了,也难怪很多人去结婚还有代孕了,但是我们总有一些人会一个人走到最后。
和老病友谈这个话题,他也没有什么好的方向,说没病时去养老院,有病时去医院,但这完全经不起推敲,养老院和医院收不收先不说,这两者里面的边边角角问题到时候怎么无缝衔接,都是难点。
朋友间的“抱团养老”呢,不是没有可能,但开玩笑成分居大。
最终我们还是需要靠机制解决,虽然机制好像还没开始想这个问题。
小说《Danny boy》中,小说主人公进入“香缇之家”照顾的第一个病人就是Danny,十七八岁的少年,在12月初因为急性肺炎来到这里,他给家里打电话想回家过圣诞节,家人赶紧打了两百块钱坚决不让他回去,后来没有撑到圣诞节就去世了。
在Danny去世后一个月,主人公发病住进“香缇之家”,照顾他的是德州大汉大伟,他当了两年义工,送走了九个病人。其中有一个是他的爱人……
这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纽约的故事了,现在的我们当然幸福多了,至于养老问题会不会随时时间自然就解决了?我是理不出什么头绪了,先听一首歌吧!小说中主人公常去的一家酒吧,当时酒吧老板的爱人保罗因为艾滋刚去世一个星期,驻唱歌手在人数寥寥中说把这首歌《Danny Boy》献给保罗和再也不能来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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